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增訂南詔野史上卷

        明四川新都楊 愼升菴編輯
       大清湖南武陵胡 蔚羨門訂正

  南詔之稱

  蠻夷稱王曰詔。先時滇有六詔,各據其地。六詔中蒙舍詔最強,後併吞五詔,故獨稱南詔。

  六詔考六詔之地,東西四千里,南北二千九百里。

   蒙舍詔。蒙細奴羅立國,居蒙舍川,地在永昌、姚州之間,處五詔之南。後奴邏曾孫皮邏閣併呑五詔,獨稱南詔。今蒙化廳是。邆賧詔。豐咩立國,居鄧川。今大理府鄧川州是。施浪詔。施望欠立國。居浪穹瀰茨河蒙次和山,今大理府浪穹縣是。浪穹詔。豐時立國,居浪穹。後其孫鐸羅望遷劍川,改稱劍浪詔。今麗江府屬劍川州地是。越析詔。波衝立國。亦稱摩㱔詔。又號花馬國。居嶲州。今麗江府是。後,其兄之子于贈渡瀘,邑於龍佉河。蒙嶲詔。嶲輔立國。居越嶲,今四川甯遠府,越嶲廳是。

  南詔分野

  在天井鬼入參一度,『漢書』。次鶉首末位『晋書』。麗中台上位北斗開陽一星。『宋書』。在地乃梁州裔土,蜀之苑囿。『河圖緯』。

  南詔歷代稱名不同

  周鄯闡國、白崖國、昆彌國。戰國時滇國,漢西南夷、益州、白子國。後漢建甯國。晉、宋、齊、梁、陳,甯州。隋昆州。唐初,南甯、六詔,唐文宗太和間,名鄯闡府。宋仍名南詔。元名中慶。明名雲南省。國朝因之。按:漢武帝元狩元年,彩雲見南中,在今大理府趙州之白崖。雲南之名始此。唐元宗(間)[問〕蒙舍詔盛邏皮之相張建一作儉成住何處?曰:「南邊雲下。」因命為雲南。又元宗見祥雲起,名祥州。今大理府之雲南縣也。

  南詔歷代據土總綱

  鄯闡國蒙苴頌,昆彌國莊蹻、仁果、龍佑那據於周、秦、漢迄六朝。細奴邏據於唐。鄭買嗣、趙善政、楊于貞、段思平、高昇泰曁正湻,相繼據於唐末迄南宋。凡歷有九姓,而雍闓、孟獲不與焉。段氏與南宋理宗壬子湻祐十三年為蒙古所滅,而段實於理宗景定二年襲總管,傳十二世,明太祖壬戌洪武十五年平云南,擒段世,幷段段明之二子苴仁、苴義。賜苴仁官雁門衞鎮撫,苴義官武昌衞鎮撫,段氏之世土方絕,而又別封其族人段保為大理府雲龍州土知州。国朝尚有襲土職者。

  南詔稱謂官制

  南詔稱帝曰驃信,王曰詔,自稱曰元,稱后曰信麽,亦曰九麽,妃曰進武,兄曰容,弟曰鐘,下曰昶。其設官則有把國事八人,曰坦綽,曰布燮,曰九贊,謂之清平官。曰酋望,曰正酋望,曰員外酋望,曰大(將軍)〔軍將〕,曰員外。又設九爽之名,爽,省也。功爽主官人,宗爽主戶籍,萬爽主財用,慈爽主禮,引爽主賓客,幕爽主兵,罰爽主刑,厥爽主工作,禾爽主商賈,皆清平官、酋望、大軍將兼之。以清平官子弟為羽儀長八人,清平官見王不得佩劍,惟羽儀長佩之。又有六曹長二人,曹長有功陞大軍將,凡十二人。又立三託:巨託主倉廩,氣託主馬,禄託主牛。大府主將曰演習,副曰演覽;中府主將曰繕裔,副曰繕覽;下府主將曰澹酋,副曰澹覽;小府王將日幕撝,副曰幕覽。每府有陀酋,陀酋卽掌書記判官之類。外有八節度使:日弄棟節度使,今楚雄府姚州。曰銀生節度使,今景東廳及鎭沅州地是。曰永昌節度使,今永昌府是。曰麗水節度使,今麗江府是。曰劍川節度使,今麗江府劍川州是。曰東川節度使,今東川府府是。曰通海節度使,今臨安府通海縣是。曰拓東節度使。今雲南府昆陽州北平定鄉,蒙氏子鳳伽異曾築城於此地。又有二都督:曰会川都督,今四川甯遠府会理州地是。曰通海都督。又設十瞼,蛮語謂州為瞼。音斜。羊瞼,又名羊瞼,卽今大理府太和縣。趙州瞼,今大理府趙州。白崖瞼,又名勃弄瞼,今趙州之白崖。,雲南瞼,今大理府雲南縣。蒙舍瞼,今蒙化廳。大釐瞼,又名史瞼,今太和縣喜州。邆川瞼,今大理府鄧川州。品澹瞼,蒙秦瞼,矣和瞼。三瞼未詳其地。○蔚按:別本十瞼中苴羊瞼、趙州瞼、白崖瞼而下,作義督瞼,今劍川州;威遠瞼,今普洱府威遠廳南;河東瞼,末詳其地;越瞼,今永昌府騰越州;北方瞼,又名成偈瞼,今永北廳;樓頭瞼,今四川叙永廳,屬永寧縣;路瞼,今楚雄府廣通縣;與雲南瞼以下七瞼異。○按:又考此七瞼中,其越瞼、北方瞼、樓頭瞼、路瞼凡四瞼,見于『漢地里志』及『唐書・南蛮傳』中,瞼並作賧,音閃,字旣不同,音又各異,似非列於十瞼之數。凡人丁壯者皆為戰卒。王之親兵曰朱弩佉苴,音蛆。按:元微之白樂天樂府皆作佉嗟,未審孰是。佉苴,韋帶也。每兵百人置羅苴子統一人,戴朱鞮鍪,負犀革銅盾而跣足。自大軍將以至曹長,皆繫金佉苴尚絳紫,有功加錦,又有功加金波羅。卽虎皮。民兵號白衣,凡民兵出以望苴蠻為先驅。

  南詔三十七蠻部

因遠部。威遠瞼治,其地總名和泥,今元江府是。休臘部。今臨安府河西縣。嶍峨部。今臨安府嶍峨縣。屈中部。今臨安府阿迷州。溪處甸部、伴溪落恐部。今倶為長官司,屬臨安府。鐵容甸部。今為虧容長官司。官桂思陀部。今為思陀甸長官司,皆屬臨安府。王弄部、強現三部。今屬開化府。師宗部。今廣西州師安縣。彌勒部。今廣西州彌勒縣。吉輸部、褎惡部。倶在彌勒縣地。維摩部。卽廣西府維摩州。州裁,今屬廣西州地。羅雄部。今曲靖府羅平州。納垢州。今曲靖府馬龍州。落溫部。今曲靖府陸涼州。磨彌部。今曲靖府霑益州。仁德部。今曲靖府尋甸州。夜苴部卽曲靖府亦佐縣,縣裁,今歸羅平州。強宗部。卽澂江府陽宗縣,縣裁,今歸河陽縣。步雄部。今澂江府江川縣。羅伽部。卽步雄部分地。休制部。今澂江府新興州。落蒙州。今澂江府路南州。彌沙部、邑市部。皆落蒙部子孫分治之。陽城堡部。今雲南府晉甯州。羅部。今雲南府羅次縣。干矢部、羅婺部。倶在武定府曲州,州裁,今屬武定州。華竹部。今武定州元謀縣。洪農碌券部。今武定州祿勸縣。掌鳩法塊部在祿勸縣城東五里。○以上三十五部在迆東地。白鹿部。今楚雄府。謀統部。今麗江府鶴慶州。○以上二部在迆西地。

  南詔歷代

  白古記:西天天竺摩竭國阿育王驃苴音斜。低娶欠蒙虧為妻,生低蒙苴。苴生九子,長子蒙苴,附羅十六國之祖;次子蒙苴廉,吐蕃之祖;三子蒙苴諾,漢人之祖;四子蒙苴酬,東蠻之祖;五子蒙苴篤,生十二子,七聖五賢,蒙氏之祖;六子蒙苴託,獅子國之祖;七子蒙苴林,交趾國之祖;八子蒙苴頌,白子國仁果之祖;九子蒙苴閦,初六切。白夷之祖。○『哀牢今永昌府。夷傳』:哀牢蠻蒙伽獨捕魚易羅池在永昌府城南。溺死。其妻沙壹一作壺。往哭之水邊,觸一浮木,有感而妊,產十子。後携子至池上,木化為龍,人言曰:「我子安在?」九子驚走,獨季子背龍而坐,龍舐其背。蠻語謂背為九,坐為隆,故名之曰九隆氏。哀牢山一名天井山,在永昌府。下有婦名奴波息,生十女,九隆弟兄娶之,立為十姓:董、洪、段、施、何、王、張、楊、李、趙,皆刻畫其身象龍文,於衣後著尾。子孫繁衍,居九龍山山在永昌府城南。谿谷間,分九十九部,而南詔出焉。

  鄯闡國

  周時立國,年代久遠,其姓名世次莫考。

  白崖國

  西天天竺摩竭國阿育王低蒙苴第八子,蒙苴頌居白崖,因地名,號白崖國,傳世莫考。後昆彌氏繼之,號昆彌國。

  昆彌國一名拜國。

  昆彌氏,傳世姓名莫考。戰國時,楚將莊蹻據滇,幷有其地,號滇國。

  滇國

  戰國時,楚頃襄王命將莊蹻范蔚宗後漢書作莊豪。將兵循江上,略巴、蜀、黔中以西,蹻至以兵威畧定滇地屬楚。欲歸報,會秦司馬錯攻楚,黔中道塞。蹻遂以其衆王滇,號滇國,踞之。後有王常羌者好佛,國勢不振。法令不行,國人遂推白崖國蒙苴頌之後,白飯王之裔仁果為王,治白崖,於是兩國角立。後仁果奉漢,封為白子國。

  白子國

  漢武帝通西南夷,遣使至滇,求身毒國。滇王常羌問使者曰:「漢孰與我大?」使者還報,武帝怒其言不遜。時白崖國蒙苴頌之後,天竺國白飯王之裔仁果者,為衆所推立於白崖。武帝乃册封仁果為王,號白子國。後遷於澂江,今澂江府。迨龍佑那繼之,號建甯國。○又一說:白子國之先,有阿育國,王能乘雲,上天娶天女,生三子,長季二子封於金馬、碧雞,獨封仲子於蒼洱之間,崇奉佛敎,不茹暈,日食白飯,人因稱為白飯王。迨後有仁果者,漢封為滇王,號白子國。又十五世至龍佑那,後漢諸葛武侯南征,次白崖,以佑那為酋長,賜姓張氏,仍統其民,號建甯國。

  建甯國

  後漢後皇帝乙巳建興三年,益州耆帥雍闓,假鬼術殺建寧太守王昂,歸東吳,吳王孫權以闓為永昌守。後漢諸葛武侯南征,至白崖,殺雍闓,擒孟獲,乃封白子國王仁果十五世孫龍佑那為酋長,賜姓張氏,於白崖築建甯城,蔚按:建甯城廢址在今大理府趙州之彌渡。號建甯國,立鐵柱蔚按:今彌渡有鐵柱宮,鐵柱尚存。先為建甯國王張樂進求甫鑄,後南詔蒙世隆復重鑄,名曰天尊柱,高八尺。幷『南中紀功碑』,銘其背曰:「萬歲之後勝我者過此」。迨至隋時,行軍總管太平公史萬歲征南甯夷爨翫,西破三十餘部,至此,見其碑銘,命左右踣之。其碑跌,中復有誌曰:「史萬歲不應踣吾碑」。萬歲驚異,復樹碑,祭拜而去。後張龍佑那仍遷國澂江,傳三十二世至十七世孫張樂進求,唐太宗己酉貞觀二十三年封為首領大將軍。後見蒙舍川蒙細奴羅有奇相,遂妻以女,遜國與之。奴羅自稱奇嘉王,建號大蒙國,又稱南詔。

  以上六國年代久遠,莫詳世次,畧序其綱如此。南詔大蒙國而下目列之。

 南詔大蒙國  傳十三世

  細奴一作農。一作羅。 偽諡高祖奇嘉王

  細奴邏,又名獨羅消,西天天竺摩竭國阿育王低蒙苴第五子蒙苴篤之三十六世孫。生有奇相。唐太宗貞觀初,其父舍龍尨,又名龍伽獨,將奴邏自哀牢避難至蒙舍川,耕於巍山。今蒙化廳之巍寶山。一日,有老僧,美髯,冠赤蓮冠,披袈裟,持鉢至奴邏家乞食。時奴邏與子邏盛炎方耕巍山之下,其姑與婦將往饁。見僧乞食,遂食之。再炊往饁,僧坐不去。姑婦持餉中道,僧已在彼,復乞食,姑婦又食之。返而復炊,持饁至巍山,則見僧坐盤石上,前有靑牛,左白象,右白馬,上覆雲氣。雲中二童子,一執鐵杖於左,一執方金鏡於右。姑婦驚喜,復以所餉供之。僧問何所願?姑婦不知對。僧曰:「奕葉相承」。及趣奴邏等至,則但見一人持鉢,坐五色雲中,而盤石上惟餘衣痕及牛象馬之跡耳。奴邏素有祥異,會唐封首領大將軍建甯國王張樂進求,以諸葛武侯所立白崖鐵柱,歲久剝蝕重鑄之。因社會祭柱,柱頂故有金鏤鳥,忽能飛,集奴邏左肩,相誡勿動,八日乃去。衆駭異,謂天意有屬。進求遂妻以女,舉國遜之。於唐太宗己酉,貞觀二十三年卽位,年三十二歲,建號大蒙國,稱奇嘉王,據南詔。高宗庚戌永徽元年,建都蒙舍川,於巄{山+于}山在今蒙化廳西北三十五里。築巄山+于城。永徽癸丑四年,遣邏盛炎入朝唐,詔授奴邏為巍州今蒙化廳刺史,賜以錦袍。大勃弄今大理府趙州白崖。酋楊承顚寇麻州,在今曲靖府馬龍州城北里許。唐命郞州唐貞觀初,分牂牁郡北界置郞州,後改名播州,卽今貴州遵義府。又有郞州,在今雲南縣地。道行軍總管趙孝祖討之。孝祖先入小勃弄,今雲南縣地。酋長沒盛迎戰,孝祖斬之。進至大勃弄,攻其城,破之,擒楊承顚,改雲南縣為匡州,領勃弄、匡州二縣。高宗顯慶二年,鳳鳴于浪穹羅浮山,乃改名為鳳羽山,在大理府浪穹縣西南三十里,又名鳥吊山。見『水經注』。封十二聖賢為十二山神。時澂江人波羅旁有經濟才,用為文臣;郭郡矣素以勇略聞,用為武臣。又有楊波遠者,相傳為東漢時人,常騎三角靑牛,號神明大士,能知鹽泉,滇中鹽泉多為波遠所開創。奴邏在位,遵唐正朔。高宗甲戌上元元年,奴邏卒,在位二十六年,子邏盛炎立。

  羅盛炎又名邏晟。  偽諡世宗興宗王

  羅盛炎。唐高宗甲戌上元元年卽位,年四十歲,以張建成為相。明年,盛炎臨朝,元宗壬子先天元年,姚州蠻叛歸吐蕃。唐命御史李知古討之,築城立州縣。知古誅豪傑,掠子女,蠻怨,引土蕃,攻殺知古,於姚嶲路絕,而盛炎獨奉唐正朔。是年,盛炎卒,在位三十九年,子盛邏皮立。

  盛邏皮石刻作誠樂魁 封臺登郡王 偽諡太宗威成王

  盛邏皮,唐元宗壬子先天元年卽位,年四十歲。明年為元宗癸丑開元元年,唐授邏皮為特進,封臺登郡王,今四川甯遠府冕甯縣地。設官徵商稅。開元二年,遣張建成入朝於唐。立土主廟。開元九年,皮叛唐。開元十四年,立廟祀晉右將軍王羲之為聖人。元宗戊辰開元十六年,邏皮卒,在位十六年,子皮邏閣立。

  皮邏一作羅石刻作歸義王魁樂覺封雲南王。

  皮邏閣,唐元宗戊辰開元十六年卽位,年三十一歲。開元十八年,滅五詔,自稱南詔王。先是,蒙氏恐三十七蠻部不服,選親族為五詔。未幾五詔抗命,邏閣遂賂劍南節度使王昱,求合六詔為一。昱奏於朝,許之。邏閣乃豫建松明大樓,祀祖於上。使人諭五詔曰:「六月二十四日乃星回節,蔚按:『大理郡志』漢元封間,葉楡婦阿南者為酋長,曼阿娜之妻。娜為漢將郭世忠所殺,欲妻南。南曰:能從三事,當許汝。一作幕次祭故夫;一焚故夫衣,易君新衣;一令國人皆知我以禮嫁。忠如其言。明日,聚國人張松幕祭其夫。下置火,南藏刃出,俟火熾焚夫衣,卽引(刀)[刃]自斷其頸,仆火中,時六月二十五日也。國人哀之,故歲以是日燃炬弔之,名為星回節云。是又當為二十五日。當祭祖,不赴者罪。」四詔聽命。惟越析詔波衝之兄子于贈,遠不赴會,而邆賧詔豐哶孫{辵+皮}邏邆之妻慈善者,止邏邆勿赴。邆不聽。慈善不得已,以鐵釧穿於邆臂而行。二十四日,邏邆及施浪詔施望欠弟施望千、浪穹詔豐時孫鋒羅望、蒙嶲詔嶲輔子羅原皆至邏閣所。邏閣偕登樓祭祖,祭後享胙食生飲酒,迨晚,四詔盡醉。邏閣獨下樓,焚錢遽縱火,火發,兵圍之,四詔皆焚死。邏閣遣使至四詔所,報焚錢失火,四詔被焚,狀令各詔收骨。四詔妻至,莫辨其骨。獨慈善因鐵釧得焉,携歸葬之。邏閣旣滅四詔,取各詔宮人,念慈善慧而甚美,遣兵圍其城,迫取之。慈善曰:「吾豈忘夫事仇者?」閉城堅守,半月城中食盡,慈善度不能支,卽自殺,時七月二十三日也。邏閣嘉其節,乃封贈為甯北妃,幷旌其城曰德源城。城廢址在今大理府鄧川州城東北二里許。開元戊寅二十六年,邏閣破吐蕃及彌蠻,入朝,元宗禮之,加封為特進,雲南王,越國公,開府儀同三司,賜名歸義,並錦袍金鈿帶七事。王歸國,以兵逐洱河蠻,築太和城,今大理府城南十五里太和村地是。又築大釐城今大理府城北四十里喜州是。守之,盡有雲南之地。唐授王子閣邏鳳右領軍衞大將軍兼陽瓜州刺史。開元二十七年,明矯叛,破劍川、浪穹、永昌。開元二十八年,王討朋矯,平之。開元辛已二十九年,王自蒙舍川遷居太和城,立龍首、卽今上關。龍尾卽今下關。二關。唐加閣邏鳳為左領軍衞大將軍。元宗癸未天寶二年,築羊苴哶城於太和城之北。卽今大理府城。唐遷閣邏鳳為左金吾衞大將軍,尋拜特進都知兵馬大將軍。天寶甲申三載,西方進獅子皮。唐加閣邏鳳為上柱國。天寶乙酉四載十月,城永昌。天寶丙戌五載,王遣孫鳳伽異入唐,唐授伽異為鴻臚少卿,妻以宗室女,賜龜茲樂一部,元宗戊子天寶七載,王卒,在位二十年,子閣邏鳳立。

  閣羅鳳一作覺樂鳳。按:『德化碑』云:「家居閣羅鳳」,則是取地名以為名也。襲封雲南王,偽諡神武王。始建元。

  閣羅鳳,唐元宗天寶戊子七載卽位,年三十六歲。唐遣中使黎敬義持節册鳳襲封雲南王,勅置陽瓜州於蒙舍川,加授鳳伽異為上卿兼陽瓜州刺史,都知兵馬大將軍。天寶庚寅九載,王率妻子往謁都督李宓,過雲南,太守張虔陀私之,又多徵求。王表虔陀之罪,中官賈奇俊抑之,不得達。王復遣將軍楊羅顚等連表控告。元宗仍不省。鳳怒,遣大將軍王毗雙、羅時等發兵攻虔陀。虔陀飲鴆死;遂取姚州,幷夷州三十二。獲唐嶲州西瀘令鄭回以歸,愛其才,用為清平官。天寶辛卯十載,唐命劍南節度使鮮于仲通將兵八萬征雲南。鳳赴瀘南在楚雄府姚州之城北一百五十里。謝罪,願還所俘掠,請罷兵。仲通不許,分三道而進。仲通自南谿路,大將李暉自會同路,都督王知進自步頭路。今臨安府地。鳳就安甯,再伸衷悃。

仲通不聽,兵至曲州、靖州。二州今為曲靖府地。鳳復遣首領楊子芬、參軍江如之賫狀,言若不罷兵,卽當歸吐蕃,恐雲南非唐有。仲通終不許,囚其使,進薄白崖城。別遣大將王天運統師遶出點蒼山後。鳳遣鳳伽異及大軍將段儉魏迎山後師,自逆戰於西洱河。唐兵大敗,死者六萬人,王天運戰歿,仲通僅以身免。鳳乃叛唐,建元長壽。遣弟閣陂和尚及子鐸傳、酋望趙佺鄧、楊傳磨侔等,幷子弟六十人獻凱吐蕃。陂有神術,人馬往來吐蕃,不過朝夕之頃。天寶十一載正月一日,遣宰相倚祥葉樂持金冠、錦袍、金寶帶、金帳(狀)[牀]、安扛繖鞍、銀獸器皿、珂貝、珠毯、衣服、駞馬、牛鞻等物至鄧川,以鳳為兄弟之國,册為贊普鍾南國大詔,給金印,稱東帝。幷授鳳伽異大瑟瑟告身,都知兵馬大將。鳳遂改是年為贊普鐘元年。發人口百戶於浪穹,築白崖瞼城,又遣兵攻掠安甯。天寶甲午十三載六月,唐命前雲南郡都督兼侍御史劍南留後李宓、廣府節度使何履光等,率十道兵再征雲南。兵逼鄧川,鳳遣鳳伽異、段儉魏迎戰於江口。時神川都知兵馬使論綺里徐救兵已至巴蹻山,遂誘宓深入,內外夾擊。宓糧盡,士卒饑疲,引還。鳳以精兵追戰,唐全軍覆沒,李宓被執,沉江死,何履光遁去。鳳因進取嶲州會同郡,據清溪關,以破越析。此二役也,皆鳳弟閣陂和尚及鳳妃白氏行妖術,展帕拍手而笑,韓陀僧用鉢法,以故唐兵再敗。時唐先後喪師已二十餘萬,鳳乃斂戰胔,築京觀於龍尾關河尾,名萬人塚,立碑大書「唐天寶戰亡士卒之墓」。而唐宰相楊國忠更揜敗以捷聞,敘戰功。令清平官鄭囘撰『德化碑』,唐流寓御史杜光庭書。立石太和國門外,明其不得已叛唐歸吐蕃之故。天寶乙未十四載冬十一月,東平郡王安祿山反於范陽,鳳乘機以兵取蜀卭州,築卭子城,及麗水金寶城。陞段儉魏為清平官,賜名忠國,旋拜相國。代宗甲辰廣德二年,羊苴哶城成,鳳名之曰大理城,又名紫城。代宗乙巳永泰元年,鳳伽異築雲南城卽今雲南府省城。又築拓東城,今雲南府昆陽州北平定鄉。遂以兵攻陷曲靖。代宗丁已大曆十二年,永昌牛生三角,羊生四角,雞九足,井有光。建觀音寺於白崖。先是,邏盛炎時,相國張建成欲於白崖建寺,卜之吉。又地下有三戳觀音,上截在西,中截在東,下截在東南。因盛炎旋卒,不果建。至是建寺,掘之果然。代宗戊午大曆十三年,閣羅鳳卒,在位三十年。因子鳳伽異先死,後追諡悼惠王。孫異牟尋立。


(下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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